【颜川】冬风止
*三土怼女主VS四爷揍男主
*真·火葬场
抱起我生垚就狂亲!
前世今生少川绑架司徒黑化战损梗
哈尔滨的大少爷骆少川有个好朋友,叫路垚,是他之前去上海时结交的。
路小少爷的家产不比骆少川少,家里从政从商都有话语权。小少爷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,白道上有路家护着,黑道上有四爷宠着,走哪儿都神采飞扬。
但骆少爷的境况就不那么尽人意了。骆少爷从小没有母亲、不得父亲宠爱,长大了自己跑去北平参军,回来了又发现一直爱护他的继母死了,父亲也被人谋杀。
骆少川从小就被人尊称一声“少爷”,数不清的家底横亘在他周围,得不到人家一句真心的“朋友”。不过,骆少爷从北平参军回来,交上了他这辈子第一个朋友,叫司徒颜。
司徒颜平日里清冷淡漠惯了,同谁说话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,但骆少川就喜欢同他待在一起。
他让他坐一等车厢,帮他查案,甚至帮他成立侦探社,用的还是“司徒”做名字。骆少爷去哪都想着司徒侦探,但司徒侦探似乎对他并不上心。
骆少爷开朗乐观惯了,谁也不知道他心坎里的那点儿难过,他也不跟别人说。
路垚从上海来哈尔滨正经办事,顺便吃吃喝喝再找骆少川叙叙旧——当然他本人是这么说的,但有的人对此却不敢苟同。
路少爷笑容满面,后面跟着人帮他提箱子,看不出累不说,脸上还尽是笑容。只见小少爷回头招呼一句:“老乔,快点儿啊,不然人酒楼都关门了。”后面那人便暗骂一句,笑容却丝毫不收敛。
哈尔滨认识他的人少,这要是在上海,谁见了不尊一声“乔四爷”?
乔四爷把一来就要往酒楼跑的小少爷拉回来,带着人去宾馆里住下,收拾妥当了这才往外走。
骆少川在给他们的信里说自己开了一家侦探社,路垚对此兴致满满——破案子,有工资啊。于是他一路问过去,找到了侦探社的位置。
路垚刚要敲门,余光一扫看见了旁边的门牌:司徒侦探社。叫什么?司徒?他朋友什么时候改名换姓了?
路垚伸出去的手收回来,左看看右看看,和路过的人确认了这是骆少川的侦探社,这才敲门进去。
平日里侦探社基本管事的都不在,骆少川大部分时间都在用心推理,尽管推理得天马行空;司徒颜忙着勘察现场找线索,自然也不会在。所以路垚扑了个空。
不过今天骆少川没去查案子,听人说去了酒馆里喝酒。
路垚找到人的时候,骆少爷正坐在卡座里,一杯又一杯地灌酒。这里是酒馆的小角落,并不引人注目,光线都比别的地方暗。
路垚和乔楚生对视一眼,双双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。
“喂,骆少川?你怎么坐在这喝酒?”路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骆少爷迷迷糊糊,视线好像现在才勉强聚焦,“嗯?你怎么在哈尔滨?”
路垚哭笑不得,他明明在前几天的信里说了要来找他,这都不记得到底是喝了多少。
乔楚生粗粗看过骆少川面前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,种类还不少,怪不得醉成这样。
“走吧把人送回去,喝这么多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。”乔楚生叫了服务生过来,翻遍了骆少川的口袋没找到一分钱,认命地掏了自己的零钱出来。
没想到服务生连连摆手,“不不不,不用的,骆少爷在我们这喝酒直接划账就行了。”
得,果然是少爷。
乔楚生把钱收回去,和路垚一左一右架着人,刚经过巷子口就遇到两个人。
男人一身毛呢大衣,脖子上搭了条围巾,手上一双皮手套;女人发梢烫着卷儿,一身暗蓝色毛领夹袄,脚踩一双高跟鞋。他们看见三人愣了一下,男人问:“他怎么了?”
路垚看看他又看看骆少川,反问:“司徒颜?”
“是我。”司徒颜点头。
“他醉了,我们把他送回去。”
骆少川听见动静勉强半睁开眼,有些费力地辨认着面前人是谁,“司徒?好巧。”他意识都没清醒,已经下意识地露了个笑容。
“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儿,家里人要担心了。”女人说。
乔楚生皱眉,直觉这人说话让人不舒服,路垚倒是直接开口:“你们这么晚了也不回家,也在外面玩?”
听了这话乔楚生低头揉了揉鼻子,把笑憋了回去。
周墨婉面上的玩笑意味淡下去,被激得反问道:“像骆少爷这种有钱人家的阔少爷,整天不回家,喝成这样不是在玩是什么?”
“那你要这么说,”路垚习惯性地眉毛上扬,“我也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,我两个哥哥都在政府军方任职,我爹在文学上还算小有成就,也就去参加过巴黎和会,现在有那么一点儿小家底。喔对,我之前也整天不回家,不过我在康桥大学读书,想回也回不去,相信上过大学的都会懂。你说对吧,周小姐?”
司徒颜皱眉,“这位先生,她——”
“她没有恶意对不对?”路垚把目光转向司徒颜,“我倒还想问问你,你不是骆少川的朋友吗?既然都是朋友,那朋友在伤害朋友的时候,你这位朋友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的?还是在你心里骆少川就不够格当你朋友?那我没有恶意地捅了人,也是可以被原谅的?不过司徒先生既然以前是律师,相信也不会不知道‘过失杀人’这条罪名吧?”
司徒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周墨婉更是脸色沉下来,“你们有钱人就是这样说话的吗?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教养吗?”
路垚睁大了眼睛,声音扬了一下,“那哪儿能啊!周小姐,这话可不能乱讲啊,要是让我的老师罗素知道了,万一他一个不高兴,取消了我的数学和医学双学位怎么办?虽然我还修了法学,但我懒得去答辩也没法证明啊。”
“你!”周墨婉也是读书人,自然知道罗素是谁。伯特兰·罗素,本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,在数理逻辑、历史和文学上也都造诣匪浅。
看这形势不太对,乔楚生把没忍住的笑强行收回去,赶紧阻止路垚,谁知道这祖宗还能说出什么来,“咳,今天也不早了,让少川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那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路垚来回看了他们好几遍,“那没有的话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两人扶着睡过去的骆少川就要走,和司徒颜擦肩而过的时候路垚停下来,“司徒颜,少川他很在乎你,你能不能多关心他一点?”
司徒颜忽然把人拦了下来。乔楚生已经快要耐心耗尽,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等着他说话。
“我只是想说,骆少川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,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。”
同情?路垚还没说什么,乔楚生就已经一拳招呼了上去,用了十足的力道。司徒颜毫无防备,被这一下打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在地上。
乔楚生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,筋骨咔咔作响,“同情是吧,你把我们对骆少川的关心和爱护当同情?司徒大侦探,骆少川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小孩儿特不上道,他拼尽全力帮你的那些事儿你是不是觉得特多余?”
周墨婉连忙过去把司徒颜扶起来,“你怎么能打人!”
“我打人怎么了!”周墨婉的声音高,乔楚生的嗓门就比她还高,脸色都沉下来,“我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!还打人。”
就连路垚的语气也沉下来,“骆少川乐观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的理由。”
乔楚生说完重新架起骆少川的胳膊,“走了三土,还废什么话跟他们。”
“好嘞乔探长。”路垚恢复得意的笑容,两个人一起把骆少川送回了骆家。
第二天骆少川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,隐约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。
昨天他正在喝酒,然后……然后谁来了来着?
“我靠!”骆少川想起来的第一时间就爬起来穿好衣服,去厨房拿了块饼边跑边啃。他明明说好的去接路垚他们,谁知道昨天发生那么多破事儿,他给忘了。
骆少川到侦探社的时候,路垚正仔细地打量他办公室里的每一件摆设,赞叹艳羡声不绝。乔楚生则是跟在他旁边看着,作用是防止路小少爷看上什么直接就给揣兜里了。
听到动静乔路二人一起回头,路垚看了眼手表,“不错呀骆少爷,比我预想的还早十分钟。”
“好了你就别开我玩笑了。”几个人寒暄了几句,刚想约着去骆家做个客,小六就来了。
“老大!隔壁医院后街发现了一具尸体!”
专业的探长就是不一样,乔楚生游刃有余地帮着封锁现场,不要骆少川开口就吩咐小六带着手下去录口供,初步了解案情。
骆少川站在旁边学着,眼睛亮亮的,“乔探长厉害啊!”
路垚冲他扬眉,“那当然,咱们有经验。”
这次出现场效率比之前高了不少,骆少川拿着那叠口供颇有成就感。三人回了侦探社,正分析案情呢,司徒颜来了。
他不看别人,只看着骆少川,“听说又发生了命案?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不叫我?”
“你不是刚办完一件案子?歇歇也不坏。”
骆少川对他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热络,虽然乔路可能没发现,但司徒颜却是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。
路垚的眼神在他们之间转一圈,说:“司徒先生放心,好歹我和乔探长在上海也是办过不少案子的,这次有我们帮少川,就不劳司徒先生费心了。”
司徒颜看着骆少川不说话,后者却顶不住他的目光移开了视线。其实昨天晚上他没完全睡着,骆少爷喝醉了酒也不是会断片的人。模模糊糊间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,包括他们的争吵,和最后乔楚生的那一拳。
骆少川对司徒颜有好感是不假,他靠着这点好感在无数个被冷落的深夜里独自舔伤。可司徒颜和周墨婉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,他想忽略都难。
骆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,脾气也不算好。就算他脾气好,能让人欺负自己一次两次三次,六次七次却是绝不会有的。
他想把那份心收回来了,他累了。
命案在乔路二人的帮助下进展神速,四五天就抓到了凶手,期间骆少川一次都没去找过司徒颜。案子告破那天骆少爷大手一挥,请他们去哈尔滨最好的酒楼吃饭。
骆少川把菜单递给对面,乔楚生看也不看直接递给路垚。路垚打开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,最后几乎把每个菜都点了一遍。
乔楚生笑着摇头,“你吃的完吗点这么多?”
“吃不完打包当下午茶啊,骆少爷难得请一次客呢。”
骆少川看看路垚又看看乔楚生,故意问:“怎么,平时乔探长少你吃少你喝了?”
“那倒没有,但这不是难得来趟哈尔滨嘛,高兴,高兴啊哈哈。”
吃完了饭,路垚拉着人满哈尔滨地逛,看上了什么就直接拿,两只手拿不下了就往乔楚生手上一塞。原本乔楚生习惯性地掏钱,但骆少川说要尽地主之谊,所以花的都是骆少爷的钱。
原本气氛正好,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骆少川遇见了司徒颜。
他脸上的笑容淡下去,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司徒颜看了眼他旁边的二人,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现在人没醉没睡清醒着,旁人也不好替他做决定。于是骆少川把手上东西让两人帮忙拿着,和司徒颜走到了街角处。
“想说什么?”骆少川问。
“你朋友以后都在哈尔滨了?”
“不会,他俩过两天就走。”
司徒颜似乎松了一口气,但骆少川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愣在当场:“但他们回去之后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,案子我照常接你照常破。”
“只是这样?”司徒颜上前一步,问道。
“那还要怎样?”骆少川似乎有些疑惑,又恍然大悟,“喔不过工资我会给你涨的,你不用担心。”
司徒颜喉结滚了滚,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——”
“少川!还走不走啦?再晚点宝膳楼的座位都坐满了!”
骆少川回过头去应了一声,然后对司徒颜礼貌地点点头,“我朋友还在等我,先走了。”他不再等司徒颜的反应,小跑着走向乔路。
司徒颜看着三人的背影逐渐远去,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也随风流逝。他不再特殊、不再享受那点特权。
风停的时候,湖水不会再起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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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幼宁继续怼 不算后续的后续